走廊的地毯吸收了一切噪音,林語熙被周晏京牽著走向那扇門時(shí),四周靜得能聽到她的心跳聲。
進(jìn)門后,她正想彎腰換鞋,他在她面前半蹲下來,托起她小腿,幫她脫掉高跟鞋。
林語熙扶著墻,等他把她的鞋子脫掉,赤腳踩上地板。
周晏京把她的手袋放到桌子上,摘掉領(lǐng)帶,解開領(lǐng)口的扣子,倒了一杯溫水給她。
林語熙好像一只已經(jīng)進(jìn)了虎口的小羔羊,不明白這只老虎怎么突然打起盹。
她乖乖喝了幾口,周晏京把杯子接過去,喝完了剩下的,接著不慌不忙地洗了手。
他把她抱起來,放到鋪著白色餐布的餐桌上,林語熙抬頭時(shí),他的吻落下來。
依舊是不緊不慢地,像品嘗櫻桃蛋糕,他吻得細(xì)致緩慢,手指溫柔輕撫,林語熙就在這種令人沉溺的溫水里漸漸卸下了警惕。
頸后的搭扣被解開了,周晏京托高她的背,沿著雪頸下移的吻變得炙熱。
他享受著雪白的奶油,林語熙情不自禁地昂起頭,懸空的腳趾緊緊蜷縮起來。
餐廳的燈太亮了,刺得她眼睛里的水汽不停往上漫。
她推了推周晏京的肩:“去床上……”
周晏京故意問:“去床上做什么?”
林語熙說:“解鏈子。”
周晏京輕聲笑,托抱起她,往主臥套間走,把她壓在床上時(shí),那條仙女似的禮服已經(jīng)徹底丟掉。
腿上的水晶鏈條暴露在燈下,在奶白的底色上流光溢彩。
林語熙伸手想解開,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結(jié),半天也解不來,男人溫?zé)岬氖终聘采蟻怼?
直到把她攏在身下,炙熱緊密地貼合,他也沒幫她解掉鏈子。
周晏京氣息重了重,抱著懷里柔軟溫順的人,一顆心時(shí)隔三年再次被飽脹地填滿了。
滿腔愛意在渾身血液里沸騰灼燒,如沖破堤壩的大潮,洶涌地占據(jù)了他。
夜色如水,清凌凌的月牙懸在天邊,遙遙呼應(yīng)著頂層套房里溫暖的橙光。
夜深了,那光還亮著,水晶鏈從林語熙的腿上轉(zhuǎn)移到了手腕。
她兩只手被綁在一起,周晏京手指撥開她鬢邊潮濕的發(fā),額頭與她相抵,情難自禁地深深吻她。
林語熙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了時(shí)間的概念,她手和腿都軟得沒力氣,周晏京抱她去浴室。
她回頭看了眼凌亂不成樣子的床,臉燒著:“床單……”
“一會我叫人來換。”
她頓時(shí)脊背都繃直了:“我自己換?!?
周晏京垂眸看到她臉上羞得無地自容的樣子,說著就想下去親自去換。
周晏京心情很好地笑起來,把人抱穩(wěn):“我換,行不行?”
林語熙這才不掙扎了。
洗完澡,周晏京極有耐心地幫她擦干身體,吹干長發(fā),又抱她回清理過的床上。
夜深了,她累極的身體沾到床便昏昏欲睡,周晏京把她摟到懷里,在壁燈昏黃的光里看她恬靜的睡顏。
在紐約的那兩年,沒有一天不在懷念這樣的時(shí)刻。
他看了一會,手癢,指尖去撥弄她纖長的睫毛,像把小扇子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