徹底離開晚宴,高檔酒店外只剩下一片沉甸甸的黑。
這里所有的賓客都豪車滿庫,出租車自然從不在這里停留。
宋幼薇叫不到車,只能徒步朝著人多的街區(qū)走去。
“呀!”
她身子一歪,猛地驚叫出聲。
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鞋跟不偏不倚的踩中了下水道的縫隙里。
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。
她寒著臉脫下鞋,赤足踩在地上,彎身和這該死的鞋跟作斗爭。
直到一片陰影,遮去了她所剩不多的光亮。
“不好意思,能讓開一點嗎?我想找個合適的角度,拔出我的鞋!”
最后一聲格外的高亢,因為宋幼薇在用力。
可那鞋跟還是卡在里面,不為所動。
遮住光亮的人還沒消失,她不得已抬起頭來,正撞進(jìn)傅瀟聲深邃的瞳仁里。
傅瀟聲難得看她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爽:“你在煩躁。”
“我是個正常人,當(dāng)然會煩躁?!?
平時她絕對不會這么失態(tài)。
宋幼薇很想斂去自己臉上過多的神情,可這死都拔不出來的鞋跟,正在挑戰(zhàn)她的耐心底線。
“為什么……”拔不出來!
她正想下一次用力,傅瀟聲的手已經(jīng)探了過來。
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和她一起蹲在路邊,指骨分明的手捏住了鞋跟。
宋幼薇愣了一下。
傅瀟聲這是準(zhǔn)備幫她?
傅瀟聲看著她微愣的神色,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下。
“剛才不是挺囂張嗎?現(xiàn)在連一只小小的高跟鞋都解決不了了?”
“我正在解決!”
宋幼薇不爽的要把他擠開,奪回自己的鞋子。
那力氣根本不算大,傅瀟聲沒有被撼動分毫,反而將那卡死的鞋子給拔了出來。
傅瀟聲把鞋子遞給她:“找人幫忙,也不是難事?!?
宋幼薇接過鞋子,按理應(yīng)該說一聲謝謝。
但想到傅瀟聲剛才對自己的懷疑,實在是說不出口,只將自己的鞋子放在地上,準(zhǔn)備穿好。
傅瀟聲順勢伸出手臂,供她攙扶,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:“是爺爺讓我?guī)銇淼?,我得對你?fù)責(zé)?!?
宋幼薇臉上的不耐才散去幾分,扶住了他的手臂,穿好自己的鞋子。
感覺到手臂上的重量,傅瀟聲想起自己剛才冤枉了她。
“剛才手鏈的事情,是我誤會你了,我很抱歉?!?
沒想到傅瀟聲也會道歉。
宋幼薇穿好了高跟鞋,緩慢的放開了傅瀟聲的手臂,垂下眼眸。
“我接受你的道歉?!?
“就這么簡單?”傅瀟聲挑眉。
“我本來想要的,也只是一個道歉?!彼斡邹碧ь^看他,難道傅瀟聲還想讓自己狠狠敲他一筆嗎?
而且她和傅瀟聲還要逢場作戲那么久,無意義的爭斗只會讓他們露出馬腳。
“盯著我做什么?”宋幼薇被看的不耐。
“沒事,回老宅吧。”
傅瀟聲這才收回了目光,讓車來接他們兩個人。
宋幼薇沒想到還要回老宅,但轉(zhuǎn)念一想,傅心吟知道宋廷燁的事情。
也許傅瀟聲帶自己回去,是做戲給傅心吟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