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幼薇呼吸一窒。
不是因為有人揪著自己的衣領,也不是病房里的空氣稀薄。
她只是同樣死死盯著傅瀟聲。
自岑子諾的出現(xiàn)之后,傅瀟聲對她的態(tài)度越來越疏離,他們一起去看爺爺?shù)念l次越發(fā)的低。
現(xiàn)在,傅瀟聲用那種懷疑和憤恨的眼神盯著自己。
他不再信任自己了。
宋幼薇感覺到一陣窒息,但還是強忍著發(fā)悶的心臟,一字一頓的開口。
“我做手術(shù)的期間,所有行為和用藥都被記錄在案,沒有問題……真正有問題的,是爺爺?shù)纳眢w狀況有所差異?!?
傅遠航紅著眼松開手:“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!難道你們手術(shù)之前,沒有注意過我爸爸的身體情況嗎!”
“那這就是你們醫(yī)院的失職!”
“是你自己的失職!”
傅家人瞬間口誅筆伐,步步朝她逼近,將她圍困在一片小小的空間里。
壓迫感從四面八方涌來。
宋幼薇抿了抿嘴,徑直推開人群,與傅瀟聲四目相對。
“我們在手術(shù)前的確檢查過爺爺?shù)纳眢w情況,但是在做手術(shù)的時候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爺爺?shù)纳眢w里存在一些奇怪的藥物,我已經(jīng)讓人拿去化驗了,相信很快就有結(jié)果……”
“宋幼薇,你的借口還真是拙劣?!?
傅遠航突然出聲,他冷冷笑著走到宋幼薇的面前,截斷了兩人短暫匯聚的目光,“之前爺爺有一次病重,你也說是有人換藥……可結(jié)果呢,直到現(xiàn)在也沒找到換藥的人!
現(xiàn)在,你又要拿相同的借口來為自己開脫嗎!”
宋幼薇蹙眉:“這不是用相同的借口開脫,這就是事實,只要血液化驗……”
“等等?!备翟嘁沧呱锨皝?,銳利的目光鎖定了宋幼薇,“是你最后給老爺子做的手術(shù),如果你在其間動了什么手腳,照樣可以達成同樣的結(jié)果,血液化驗,沒有意義?!?
聽到這話,背后的傅家人都紛紛義憤填膺的開口。
“四叔說的對,而且你自己就是醫(yī)生,想要動手、隱瞞線索,還是不會信手拈來的功夫么!”
“我不相信什么血液化驗,我只知道,老爺子死在了你的手下。”
“而且,你之前不是一直陪著老爺子嗎?怎么會有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?lián)Q藥,你不要賊喊捉賊……”
最后一個人說完,宋幼薇突然回過頭來,盯著他。
那人被嚇了一跳,趕緊補了一句:“我又沒說錯……”
“對!我之前一直陪伴在爺爺?shù)纳磉?,不可能有人動手……但其中,我有段時間跟著白羽短暫的離開過,興許是那個時候,有人趁機換藥?!?
宋幼薇恍然驚醒。
她剛才一直因為爺爺去世的打擊久久不能回神,只想著自己手術(shù)臺上的流程。
竟然一時忘記,在手術(shù)開始之前,自己有短暫的離開。
正當幾個傅家人決定反駁的時候,傅瀟聲突然動了,他繞過病床走到宋幼薇的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眼底仍滿是寒意。
“證明你說的話。”
宋幼薇盡量不去對上那雙疏離的眼,深吸了一口氣:“當然?!?
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?!?
機械的電子女聲從電話里響起,重重砸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宋幼薇的手輕微的一顫,緊盯著屏幕上的‘白羽’兩個字,又一次撥打。
結(jié)果仍是冷冰冰的機械女聲。
“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