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知和楚淮到城門口前,早已在半路做了偽裝。
兩人吸取了上次在廣城的教訓(xùn),這次提前用藥把臉色涂得發(fā)黃,乍一看去,樣貌頓時沒有那么引人了,只有仔細(xì)盯著瞧一會兒,才能看出五官的優(yōu)越。
故而到了城門口,她操著一口流利的西榮語,拿出偽造的身份證明時,城門口的西榮守衛(wèi)壓根就沒懷疑,以為他們真是從西榮來想在這新地盤闖事業(yè)的小商販。
只是兩人剛要進(jìn)城時,還沒進(jìn)去,卻聽見城門處突然傳來喧鬧聲,只見又是一隊(duì)壓著辰國奴隸的軍隊(duì),旁邊還有幾個身著華貴的西榮人。
這一隊(duì)奴隸雖然形容狼狽,但皮膚細(xì)膩,頭發(fā)有光澤,一看就是從前的富裕人家。
那幾個西榮人身著的都是西榮貴族才能穿的服飾,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人正色瞇瞇地拉著奴隸隊(duì)伍中一個看起來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。
“這個奴隸,爺買了!”
謝知剛看清,心里就忍不住罵了一聲畜生。
那小姑娘明顯是被嚇慘了,小臉煞白,直掉眼淚,回頭去尋求爹娘的幫助:“爹爹…娘……”
她身后的父母急忙跪下求饒。
“大人…饒了我們家丫頭吧,她今年還沒滿十三…我們,我們不賣……”
此人眼神色瞇瞇的,在場的成年人自然明白他想買這小丫頭是什么心思,女孩的爹娘又哪里愿意。
可下一秒,士兵居然一不發(fā)就直接舉起了刀,猛地朝女孩的父母砍去。
旁邊另一個士兵譏笑道:“你們不賣?你一個下賤的奴隸,誰給你賣不賣的權(quán)力?”
女孩嚇得尖叫一聲,她的爹娘也急忙想躲刀,可還是慢了一拍,雖然堪堪讓脖子躲過去,男人的胳膊卻被砍了一刀,鮮血頓時噴涌而出,周圍的其他奴隸面色慘白,原本眼中的怒火也嚇熄了,一個個都不敢吭聲。
那中年人卻哈哈大笑,隨即又不由分說地扯住女孩就要丟上馬。
另一邊的西榮士兵見一擊沒殺死這兩人,又不耐地朝二人舉起刀,似乎不殺死這二人就不打算罷休。
遠(yuǎn)處也有其他西榮人看著,有人對這一幕習(xí)以為常,也有人似乎不太認(rèn)可,皺著眉,只是顯然也不想為了一些辰國人惹麻煩,也沒上來阻攔。
眼看著眼前就要發(fā)生一場人間慘劇,女孩父母就要命喪當(dāng)場,謝知知道自己和楚淮出頭容易暴露身份,但她還是忍無可忍,就要上前,身側(cè)卻先傳來楚淮的聲音。
“等等?!?
他和楚家其他兒郎一般,自幼苦學(xué),為了有朝一日上戰(zhàn)場做準(zhǔn)備,周邊這幾個國家的語自然都有所涉獵,何況這段時日還有謝知教導(dǎo)口音。
謝知聽到他開口,也沒有意外。
她清楚,她和楚淮都是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。而他既然敢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出手相助,自是有足夠的自信能全身而退。
此時她看著果敢上前的楚淮,雖只身一人,對著身前無數(shù)的西榮士兵,也不顯弱勢,像是能兵臨城下也紋絲不亂的將軍,也像是能誅惡揚(yáng)善的俠客,那身影讓她感覺……酷斃了。
那西榮士兵壓根未停手,楚淮便幾步上前,徒手?jǐn)r了士兵的胳膊,把刀攔了下來。
士兵們囂張慣了,頓時有幾分不樂意。
旁邊準(zhǔn)備看著這對男女命喪當(dāng)場的男人也不樂意了:“你什么人!知道老子是誰么,敢攔老子要?dú)⒌娜耍俊?
楚淮沒有多說,只是從拿出兩錠金子,放到士兵手中:“這一家人…我買了。”
士兵看到金子,登時兩眼發(fā)光,拿刀的手也卸下了力道。
可旁邊的中年男人就不樂意了,冷笑一聲:“我呼延律看上的人,還沒有人敢跟老子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