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東凰起身,動作有些僵滯,眉眼氣色憔悴而虛弱,狀態(tài)比起昨天和前天,已明顯有些體力不支。
長月和長蘭上前服侍她洗漱更衣。
“殿下。”長蘭低聲開口,聲音帶著哽咽,“青鸞軍將領已全部抵達殿外,文武百官該來的都來了?!?
長月壓下悲傷的情緒:“奴婢和長蘭離開公主府時,地牢里的楚家人都被拖了出來,鳳將軍下令將他們?nèi)抠n死,太后幾乎要氣瘋了,一直辱罵殿下,正好穆將軍進府聽到她的話,命人割了太后的舌頭?!?
晏東凰嗯了一聲,摸了摸兩人的頭:“人生自古誰無死?不過早晚的區(qū)別,別這么難過?!?
長蘭和長月低著頭,伺候她洗漱。
更衣梳妝結束,晏東凰轉(zhuǎn)身往外走去。
大殿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。
裴丞相和戚太傅一直沒有離開,吏部、戶部、兵部和禮部重臣都在。
安王晏翎也來了,被困在長公主兩日,他身上衣袍有些皺巴,面容帶著幾分憔悴青白,看著胡子拉碴,少了幾分斯文儒雅。
青鸞軍七位將軍除了謝云間,其他人都在,一個個臉色蒼白難看,沉默而擔憂地看著她。
有人捧著龍袍而來。
“長公主……不,陛下。”內(nèi)廷大太監(jiān)跪在地上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開口,“臨時做新的龍袍來不及,這是……這是之前皇上做的龍袍,因為尺寸偏瘦,不太合適,所以一直放在司制坊的櫥子里……”
晏東凰沒多說什么,只是命長月把衣服接過來。
女子身高到底及不上男子,龍袍穿在身上略長,寬松的腰部可以用腰帶束起,袍擺曳地,倒有點像長裙。
晏東凰不在意這些。
橫豎她這個女帝也做不了兩天,只是走個形式罷了。
戴上天子冕旒,她在長月和長蘭攙扶下一步步往殿外走去。
站在殿階之上,遙望著廣場上整齊的隊伍,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。
跟兩年前的登基大典很像,只是流程不如那次隆重嚴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