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玉姝臉色蒼白如紙,連嘴唇都是白的,只有眼眶發(fā)紅,霧氣噙在眼里要落不落的樣子。
“你們都出去?!标號|凰命令,“吩咐廚房給鳳陽公主熬一碗姜湯過來?!?
晏玉姝低垂著眸子,神色怔然悲傷:“晴兒,慧兒,你們也出去?!?
晴兒遲疑:“可是公主,您身子虛弱……”
晏玉姝無力一笑:“這里有長公主在,你們怕什么?”
晴兒和慧兒聞,只得屈膝告退:“是?!?
殿內(nèi)陷入一片安靜。
晏玉姝抬手輕撫著自己的腹部:“這個(gè)孩子昨天沒了,婆母欲找我興師問罪,我沒精力應(yīng)付她,就搬出公主的身份讓她跪安,沒想到她竟落荒而逃?!?
“陳少衡想給他母親撐腰,進(jìn)房來質(zhì)問我,我才驚覺自己這個(gè)公主當(dāng)?shù)谜娓C囊。”
“陳少衡見我發(fā)怒,軟下聲音哄我,我才知道,原來男人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?!?
晏玉姝捧著熱牛乳,喝了一口:“他讓我來你這里訴苦,想讓我用苦肉計(jì)博你同情,我就來了,我也確實(shí)想博你同情?!?
晏東凰垂眸看著手里的黑色瓷瓶:“這是什么?”
“陳少衡說是藥,不致命,只是讓人身體虛弱無力。”晏玉姝輕輕一笑,笑得虛弱無力,“可我根本不信?!?
“你為什么不聽他的?”
“我不想害人?!标逃矜裆鋈唬拔易蛱煸惯^你,孩子沒了的時(shí)候,心里尤為怨恨,可是我……我不可能對你下手……”
晏東凰沒說話。
“東凰,我沒想過要害你?!标逃矜质萌パ蹨I,聲音哽咽,“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,變故太過突然,我接受不了,我一心以為會是二皇兄登基……”
晏東凰冷道:“你為什么一定要執(zhí)著于讓他登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