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魚娘站起身,滿臉淚水,郭宋心中有些不忍,又問道："你告訴我實話,你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"

"還有.....小婢的輕功很好,會點武藝,別的就沒有了。"小魚娘怯生生解釋道。

公孫大娘解釋道："她們這一批十四個小娘子都是我教出來的,江魚娘是她們中武藝最好的一個,如果你今天不提出要求,她可能會去執(zhí)行另一個任務(wù),正好你提出要求,我就把她再交給你。"

"再繼續(xù)監(jiān)視我"郭宋冷笑一聲道。

公孫大娘搖了搖頭,"師侄,你太小看我了,雖然有的事情天子不說,但并不代表我猜不到,你出去這幾個月,難道是去游山玩水"

郭宋又看了看小魚娘,見她眼中露出悲切之意,又想起她在豐州跟梁靈兒學習打扮自己,估計那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。

他點點頭,"你去收拾一下,等會兒跟我走！"

小魚娘激動得渾身顫抖,她強行忍住,向公孫大娘行一禮,轉(zhuǎn)身匆匆去了。

郭宋望著她的背影,嘆息一聲問道："如果我今天不來,她的命運會怎樣"

公孫大娘平靜地說道："她已經(jīng)十五歲了,按照規(guī)定,她下個月會進宮當宮女,我安排她去做太子妃的貼身侍女,然后一直做下去,到四十歲后,有機會就放她出宮,找個安靜的地方了此余生,這個制度是則天皇帝創(chuàng)立的,迄今為止,她是第五代,而我是第一代。"

"真不能給她自由嗎"

公孫大娘搖搖頭,"她兩歲時被藏劍閣收養(yǎng),她的命運就注定了,她只有任務(wù),沒有自由。"

郭宋不想再呆下去了,他起身行禮道："師姑,如果沒有別的事情,那我就先告辭了,告訴小魚娘,我在外面等她。"

就在郭宋剛走,公孫大娘便接到天子密令,她匆匆趕回了皇宮,公孫大娘有一種直覺,天子召見自己,一定和郭宋有關(guān)。

只有她最清楚,天子身邊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像郭宋那樣能讓他放心,能高效執(zhí)行特殊任務(wù)的人才。

........

郭宋出了天籟樂坊,小魚娘拎著一只小包裹怯生生地跟著他。

郭宋走到馬車旁,拉開車門,"上車吧！"

"公子,我......."

"有什么話上車再說。"

小魚娘心中羞愧,只得上了車,一上車,她的淚珠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,撲簌簌往下掉,她泣不成聲道："我保證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公子的事情。"

"你就不該瞞著我！"郭宋惱火道。

"公子,我不瞞你不行,若身份暴露了,我就要被調(diào)回去,我不想回去......."

郭宋想想她的命運也是可憐,從小就被培養(yǎng)成工具,身不由己,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光,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開心,畢竟才十幾歲的小娘子,沒有父親保護她。

郭宋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兒,他心中一酸,對小魚娘的惱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
郭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,笑問道："據(jù)說你的武藝還挺厲害,為什么對我說武藝稀松平常"

小魚娘感覺到了郭宋語氣中的柔和,知道他原諒自己了,她‘哇！’的一聲哭了出來,這些天的擔心受怕和一肚子的委屈都在這一刻發(fā)泄出來。

郭宋也沒勸她,讓她哭個夠,過了好一會兒,小魚娘才抽抽噎噎道："人家的武藝和你相比,本來就稀松平常嘛！"

"你叫江魚娘"郭宋又笑問道。

"我養(yǎng)母姓江,她養(yǎng)的八個孩子都姓江,我其實叫江漁,打漁的漁。"

"你一個人回來的"

"沒有,我跟著梁大哥一起回來的,還有好多人,姚錦、馬衛(wèi)江、蘇大童......."

"等一等！"

郭宋有點糊涂了,連忙問道："你先告訴我,到底有多少人一起回來,其他人在哪里"

"一共有一千軍隊,由梁武率領(lǐng),好像是圣旨調(diào)他們回來的,他們現(xiàn)在在哪里我不知道,過同州后我們就分手了,我一個人回了長安。"

郭宋這才想起天子李豫說的話,‘他另有安排！’

看來這就是他的安排了,把自己熟悉的軍隊調(diào)來,估計自己的兵器也跟著帶來了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