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張敏秋推開郭宋的書房,走了進去,她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心中頗為忐忑,她當然知道,王妃也在書房內(nèi),正是王妃派侍女來找她的,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。
“夫君,找我有事嗎?”張敏秋走進房間怯生生問道。
郭宋指指旁邊的椅子,“坐下說吧!”
張敏秋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妃薛濤,薛濤向她點點頭,張敏秋這才坐下。
郭宋沉吟一下問道:“小琴怎么樣了?”
小琴就是敏秋的侄女張小琴,父親張大旗遇害,母親改嫁,她現(xiàn)在和姑姑住在一起。
“她還好,最近和雁兒一起,在跟小薇學(xué)畫呢!”
張敏秋心中有點奇怪,小琴的事情大姐也知道,干嘛要問自己?
她心中愈加不安起來,“夫君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郭宋輕輕嘆了口氣,“下午得到消息,小琴的母親去世了?!?
“啊!”
張敏秋大吃一驚,“她不是改嫁了嗎?怎么去世了?”
郭宋緩緩道:“她改嫁之人,是個秘密組織的成員,這個組織一直在謀你大哥的財產(chǎn),你大哥被害,就是他們下手。
那個醫(yī)師又娶你大嫂,但你大嫂的錢財和地契都是存放在寶記柜坊內(nèi),取錢的玉佩被你大嫂藏起來,那個醫(yī)師一直沒有拿到。
最近我們?nèi)υ谧凡檫@個組織,他們有點狗急跳墻,下令醫(yī)師立刻拿到你的大嫂的錢財,昨晚醫(yī)師情急之下對你大嫂下了毒手,醫(yī)師被家仆抓住,扭送官府了。”
雖然張敏秋心中一直怨恨大嫂害死她大哥,但大嫂真的死了,她心中還是有點難過,畢竟是她侄兒侄女的母親。
她低頭想了片刻道:“夫君,我想帶侄兒、侄女去一趟太原,給他們母親下葬?”
郭宋搖搖頭,“你不用專門去太原,你大哥的靈柩和她的靈柩都會由專門的送葬冰船運來長安,就安葬在長安吧!以后他們兄妹二人掃墓也方便?!?
“那兇手怎么處置,還有,我大嫂留下的財富怎么給孩子繼承?”
“那個醫(yī)師肯定會處斬,至于背后的兇手,內(nèi)衛(wèi)正在全力追查?!?
停一下,郭宋又道:“你大嫂留下的財產(chǎn),只要官府出證明,寶記柜坊會轉(zhuǎn)給你的侄兒侄女,這件事你不用擔心,我給太原府打個招呼?!?
張敏秋長長嘆息一聲,“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對他們兄妹說這件事,哥哥還好一點,但小琴......”
郭宋沉吟一下道:“她遲早會知道的,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她,就說她母親因病去逝了?!?
張敏秋默默點了點頭,起身走了。
這時,薛濤笑著對丈夫道:“外面很涼快,我們走一走吧!”
郭宋點點頭,和妻子離開了書房,他們沿著湖邊的石板路緩緩而行,薛濤挽著丈夫的胳膊,一如當年他們初相識之時。
湖面涼風習(xí)習(xí),拂面溫柔,令人感到格外舒適,一輪銀月倒映在湖面上,湖水蕩漾,波光粼粼。
薛濤輕輕嘆息道:“真快啊!想到我們游曲江似乎才是不久前的事情,可是一晃就要十八年了,女兒十七歲了,兒子也要十五歲了?!?
郭宋也微微笑道:“當時,你想過自己會成為晉王妃嗎?”
薛濤搖搖頭,“我怎么可能想得到?我就想自己會成為一個小將領(lǐng)的妻子?!?
“那你現(xiàn)在能想到幾年后你會是什么身份?”郭宋又問道。
薛濤沉默了,過了好一會兒,她低聲道:“夫君,一定要走出那一步嗎?”
郭宋點點頭,“有的事情由不得我,它關(guān)系到千千萬萬人的利益,那一步我不走也得走,況且,我若不邁出那一步,一旦位子被別人奪走,我的孩子和后代都將萬劫不復(fù)?!?
薛濤一驚,不由將丈夫的胳膊挽緊了,郭宋又道:“我不會去刻意追求它,可一旦它自然到來時,我也不會拒絕?!?
“我只能盡量做好一點?!?
“現(xiàn)在就做得不錯,已經(jīng)很有母儀天下的氣質(zhì)了,以后你要多關(guān)心孤兒,不能只考慮自己家人,這次發(fā)現(xiàn)唐州會竟然從天下各地收羅了那么多孤兒,將他們洗腦,培養(yǎng)成為死士,我心里就很難受,所以這次從唐州會沒收的錢財,我們準備全部用來建造一座天下最大的慈幼院,專門收養(yǎng)孤兒,不再讓有心人利用他們?!?
“我也想捐一些財富,西安門外大街的鋪子,我用不了那么多,小薇他們也用不了,還有我父母那邊也退回來好幾家,我捐掉一半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