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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佳小說網(wǎng) > 非職業(yè)半仙 > 3、一點靈光即成符

3、一點靈光即成符

我可能是個傻子。

被謝靈涯用關(guān)懷智障的眼神看了一下后,賀樽也反應(yīng)過來了,呸,他這什么腦子??!

道觀里的掃地僧,僧??正常人說得出這么缺心眼的話嗎?!

謝靈涯體諒他可能被嚇得智商狂掉,說道:“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,我看你也不會想出去,跟我擠一下可以吧?”

賀樽猛點頭。

謝靈涯收留賀樽在抱陽觀住了一晚,睡前賀樽聽謝靈涯說現(xiàn)在抱陽觀的道士暫時不在(其實根本就沒有)還覺得特別可惜,他還有滿肚子的疑問呢,謝靈涯又沒法解答。

第二天早上謝靈涯起來一看,賀樽還在呼呼大睡,倒一點也不像心里有事的樣子。他無語片刻,但也沒把賀樽吵醒。

謝靈涯早起便坐在外面錄入筆記,發(fā)現(xiàn)有一本里頭夾著一張符,是他舅舅早年的練習(xí)品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上面朱砂寫就彎彎曲曲的符文仍然鮮紅清晰。

謝靈涯看了心中一動,以前他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,現(xiàn)在目標(biāo)已經(jīng)改變了,但并不覺得業(yè)余擺弄一下有什么不好。

一則他以后還要幫舅舅找徒弟,不能不懂,二則剛才的事讓他深覺,多一技壓身是好事,他現(xiàn)在可多少代表了抱陽觀,萬一短時間內(nèi)都招不到道士,難道他天天介紹人去太和觀啊。

所以,謝靈涯看了一會兒后,索性找出了黃紙、毛筆和朱砂,準(zhǔn)備臨摹。

他先是練習(xí)一下,用草稿本和墨水。初時下筆還有些凝滯,但是寫到后面,他就有點摸到感覺了。寫了兩三道,就改用朱砂。

用朱砂畫符,好像比用墨水還要順暢一下,這個點外面很嘈雜,謝靈涯戴上耳機放了一首《小跳蛙》,擯去外界干擾,精神瞬間專注,下筆如行云流水。

符成,和舅舅畫的相差無幾,臨摹得好像還挺成功。

謝靈涯畫了一組五岳鎮(zhèn)宅符,也就是他舅舅畫的那道,吹干了放好,意猶未盡,又翻了翻筆記,發(fā)現(xiàn)有一組符看上去還挺簡單的,順手也臨摹了一次。

畫完之后,謝靈涯才看了一下注釋,草字隨意標(biāo)著:六甲符。

嗯,名字聽起來也很簡單。

謝靈涯正晾符呢,賀樽伸著懶腰從屋里出來了,看到他正在畫符,特別好奇地過來看,心癢癢地道:“你還會畫符啊。”

謝靈涯很矜持地道:“其實我也入門沒多久?!?

嗯,差不多三十分鐘。

賀樽多看了幾眼,說道:“對了,高人,感謝你和靈官大神,我想捐點香油錢,說實話我不懂這個,有沒有什么規(guī)定?”

“沒規(guī)定,你隨意給?!敝x靈涯一聽還有點驚喜,畢竟賀樽就是個學(xué)生看起來還有點缺心眼,這好歹是第一筆香油收入啊。

賀樽便在口袋里扣扣搜搜,最后掏出來三百二十七塊五毛,捧著道:“放哪?”

謝靈涯:“……”

這特么還有零有整的啊,謝靈涯指了指功德箱。

賀樽還給自己留了個打車的費用,顛顛捐了錢,便眼巴巴地道:“那個符能送我?guī)讖垎幔俊?

謝靈涯心想我靠,我是真的入門沒多久啊,這個水平送人不太好吧?

賀樽卻誤會了,把手機掏出來道:“那買行么?不過我真的沒現(xiàn)金了,能不能微信付款?”

“算了算了,送你?!敝x靈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收錢了,把符都塞給他,“那個,真的剛?cè)腴T……”

都不肯收錢,難道沒謙虛,真的是剛學(xué)的?賀樽帶著一點點失望道:“好吧?!?

賀樽又給王靈官上了香,這才離開抱陽觀。

……

回了學(xué)校后,賀樽還和自己的室友們說了昨晚的奇遇,聽得大家先是發(fā)毛,隨著越來越玄乎,大家開始問他是不是昨晚喝醉了。

不但同學(xué)不信,賀樽打電話給家里人說,家里人還懷疑他是不是在學(xué)校跟人學(xué)壞了,吃了啥違禁藥品產(chǎn)生幻覺。賀樽沒法解釋,但自己心里清楚,昨晚的遭遇絕對不可能是幻覺。

回去后賀樽還上網(wǎng)搜了一下,試圖找到自己遇到的那種情況是什么。他找到一個道教知識的網(wǎng)站,在里頭看了半天,也沒法判斷。

倒是里頭有個關(guān)于符的知識,提起畫符這件事。賀樽想到謝靈涯送的那幾張符,就展開看了一下。

畫符,并不像電視劇中上演的那樣簡單,畫符者需要沐浴焚香,擺法案,誦念禱詞,在一個清凈的環(huán)境下,以清凈之心,才能畫好符!即便修為再高深,能夠省略儀式,在畫完符后,也會消耗大量精力,甚至虛脫!

賀樽心想,那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,他還纏著謝靈涯送了他符呢,雖然謝靈涯說剛?cè)腴T,但原來畫符是這么辛苦的,剛?cè)腴T不就畫得更累了。

以前他要是看到類似的內(nèi)容,可能覺得作者走火入魔了,現(xiàn)在卻不得不相信幾分,懷著敬意關(guān)了網(wǎng)站。

——當(dāng)然,他當(dāng)時要是往下拉,就會看到有條評論反駁:

呵呵,歪解!一點靈光即成符,世人枉費墨與朱!理論上來說,你畫起來難,只能說明你不是這塊料!

過了幾天的晚上,賀樽和室友一起去看電影首映,出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一點多了。大家準(zhǔn)備穿到另一條街,那邊比較容易打車。

賀樽想起自己上次的經(jīng)歷,趕緊道:“往另一邊走吧,上次我就在那兒撞鬼了,靠?!?

才過了幾天,他現(xiàn)在還心有余悸呢,本來晚上都不想出門,還不是被室友們磨的。

三個室友嘲笑了賀樽兩句,不過大晚上的他說這個怪滲人,于是一致同意往旁邊另一條路走。

這條路稍微大些,但街面上基本也沒什么人,顯得格外寂靜。

這條路旁邊就是一個在建的工地,賀樽本來正干巴巴地說著電影劇情,免得泄露了自己害怕的情緒,室友甲突然拍了他一下說:“你看那樓上是不是有個女人啊?”

賀樽嚇了一跳,猛一抬頭!

什么也沒有啊。

其他室友推了那人一下,“你大爺?shù)模盐乙步o嚇一跳,大晚上工地里哪有人啊。”

室友甲嘿嘿一笑,“嚇嚇老賀,他不怕這個么,你們也怕啊。”

賀樽正想罵人,卻臉色一變,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不知從哪里吹出一陣陰風(fēng),吹得他骨頭都涼了,和那天晚上的感覺簡直一樣。

其他室友也感覺到了,一時臉有些發(fā)白,“怎、怎么突然這么冷啊?!?

其實他們心里有答案,上次賀樽可不就說在附近鬼打墻。

賀樽打開手機的光,卻照不出半米,仿佛都被黑暗吞食了。一瞬間,又感覺到那種窺視的感覺,頓時臉色慘白。

“媽的,跑不跑?。俊?

“腿軟??!”

這時,一道陰嗖嗖的風(fēng)吹過來,撲在想拉著室友跑的賀樽身上!

他一個激靈,只覺得身體仿佛一熱一般,然后竟然豁然開朗了。

四周不再無聲,遠處晚歸人的笑鬧聲傳入耳中,腳下的路也看得清了。

這個轉(zhuǎn)折太突然了,其他三人一臉莫名,他們剛才都在想是不是要朝著道觀的方向狂跑呢。

賀樽愣了一下,忽然想到什么,從兜里把貼身帶著的符紙拿出來,拆開一看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本來清晰鮮亮的朱砂顏色變得極為黯淡,陳舊了很多。

“……臥槽?!?

最近陽市的新聞充斥著一個消息,步入盛夏,本省多地遭遇了難得一見的干旱,久未下雨,陽水庫逐漸干枯,已經(jīng)無法正常供水,開始實行分區(qū)輪流停水。隨著干旱加劇,市民的生活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。

尤其謝靈涯一出門,就能聽到很多抱怨之聲,他住在人煙密集的商業(yè)區(qū),后面的菜市場,旁邊的步行街商戶,甚至附近的小區(qū),大家都對停水很苦惱。

謝靈涯就一個人,還好,都沒特意蓄水。觀里的老水井并未干涸,井水冬暖夏涼,他小時候舅舅就常用井水鎮(zhèn)西瓜。

早上起來又停水了,謝靈涯便慢悠悠地去打了井水來洗漱,這時聽到門外一陣敲門聲。

開門一看,是上次那個大學(xué)生,謝靈涯就記得他姓賀了,熱情地開門:“……哎,賀同學(xué),早啊,來上香嗎?”

賀樽滿頭汗,還合十拜了一下,“謝、謝老師?!?

他現(xiàn)在更尊敬謝靈涯了,但是不懂這方面的規(guī)矩,所以不倫不類地拜了一下,還管謝靈涯叫老師。

謝靈涯看他這倒霉模樣,“怎么,你不會又見鬼了吧?”

賀樽:“……”

“哈哈哈,進來說吧?!敝x靈涯把賀樽領(lǐng)進來,先給他倒了杯水,這是井水燒開過,又裝在容器里放下去冰鎮(zhèn)了的。

賀樽冰涼的井水,神清氣爽了一些,先是贊揚了一句:“哇這水真好喝,冰涼,好像還甜絲絲的?!?

然后,賀樽才把自己又撞鬼的經(jīng)歷說了出來,特別敬畏地看著謝靈涯,他就說謝老師自稱剛?cè)腴T,肯定是在謙虛!

謝靈涯聽到自己的符有用時特別想追問,但是一看賀樽崇敬的眼神,他又不好意思了,于是一臉理所當(dāng)然地喝水。

賀樽可憐兮兮地補充道:“我還以為換條路就沒啥事了,結(jié)果回去之后我聽說,那工地前段時間有工人失足跌死!我再也不敢去那一帶了!”

兩條路都夾著那工地啊,難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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