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愿意見韓七錄,正是因為韓七錄千方百計瞞著她。韓七錄是為了她好,不讓她難過,才瞞著她。無論結(jié)果如何,其出發(fā)點,始終是為了她好。
這幾天她想了很多,安易山、安辰川、韓七錄、韓六海
這些人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,她沒有資格怪任何人。
回到房間,小小的電視機還開在那里。原本金可這里是沒有電視機的,是她來了這里之后,金可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臺立方體狀的老式電視機。
“想通了嗎”金可是個細致入微的人,她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都逃不過金可的眼睛。
有沒有想通這個問題其實沒必要問。
從一開始,她心里就什么都想通了,只是唯獨不能說服她自己。
可以說,她今天的一切都是韓家給的,甚至都是韓家人把她送到故宮來靜心的。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怪韓家人。
那么她到底在躲避些什么
連她自己都不明白。
“你只是覺得難受吧”金可仿佛能看透她的內(nèi)心:“你根本就從來沒有怪過誰。即便沒有韓六海把你跟安易山的親子鑒定送給媒體,韓氏跟安氏兩家也必定要有一家受創(chuàng),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。你唯一接受不了的,就是欺騙和隱瞞?!?
安初夏垂下頭,連她自己都看不透的內(nèi)心,金可卻是一語中的。
金可這個女人,該是有多聰明
“一方面你割舍不了對韓七錄的感情,另一方面你又無法原諒他們的隱瞞和欺騙,所以你才會這么難受?!苯鹂蓭撞阶呱锨?,伸手拍了拍她的左肩,柔聲道:“回去吧,孩子。留在這里,你永遠也不可能化解你跟韓家的恩怨。”
回去嗎
“還有?!苯鹂删o盯著她,詢問道:“你真的不去見安易山一面”
“見他,有意義嗎”安初夏的眸色變冷:“盡管爹盡管是韓六海把親子鑒定交給媒體,才引發(fā)了安氏的信任危機。但媒體說的并沒有錯,他是為了他的富貴,而拋棄了我跟媽媽?!?
“可你,心里真的不想見他”金可一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達她的眼底:“初夏,他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。不要因為你的倔強,而做出讓自己以后后悔的事情?!?
唯一的親人
眼淚,無聲地滑落。
“下面插播一條緊急新聞,a氏安氏集團董事長安易山今日在淚江跳江自殺。索性路人及時跳江救人,目前人還在搶救當中。”
老式的電視機圖像雖然模糊,但聲音卻足夠清晰。
她感覺自己的腳如同失去了力氣一般,如果不是金可及時扶住了她,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。
“還好嗎”金可滿臉擔憂,幾天以來的相處,讓她對安初夏又多了幾分喜歡。
“我沒事?!卑渤跸恼局绷松碜?,急切地說道:“對不起,金可姐,我要回去了?!?
“要回a市吧”金可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:“你的證件都不在這里,正好我也要回一趟a市,干脆帶你一起回去吧,你收拾收拾東西,我先去把手頭上的工作交代一下?!?
不等她回答,金可已經(jīng)出了房間了。
在剛才之前,金可根本就沒有提過要回a市,現(xiàn)在突然這么說,只是因為想專程送她吧
安初夏心里不免動容,新聞早已經(jīng)放完,她深深地看了電視機一眼,抬腳去收拾東西了。
她收拾完東西,一路跟著金可取了車,直接就上了高速往a市趕。她不會開車,只能看著金可疲勞地開著車子。
一夜過去,在天泛起魚肚白的時候,終于下了高速,直往市中心開。
下了告訴,金可才稍稍放松了一點神經(jīng)。轉(zhuǎn)頭看了安初夏一眼,卻發(fā)覺她并沒有睡。她居然一夜強撐著陪她
金可在心里嘆了口氣,問道:“是直接去醫(yī)院,還是回一趟韓家”
如果是去韓家的話,她就不方便送到了。
“去醫(yī)院?!卑渤跸牡难凵癜盗税担骸拔也幌牖啬抢铩!?
“這幾天你在故宮里都不知道外面發(fā)生了什么吧韓家人,幾乎動用了所有可能的手段找你。如果不是姜國立那邊幫你瞞著,估計第二天就得找到你?!苯鹂缮钗艘豢跉庹f道:“初夏,早晚是要面對的,不要再逃避了?!?
她忍不住拽緊了衣角。
面對她要如何面對韓七錄
“算了,我也不逼你,如果我是你,也不一定能比你做的好?!苯鹂傻脑捯粢宦湎?,車子突然就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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