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煙瘴氣
能用這個詞形容斯帝蘭學(xué)院的,似乎也只有素媛一個人了。
“女神,你這就要走了嗎?我們都還沒有完成”方圓皺著眉,眉眼中寫滿了不舍。
看來方圓對素媛還真是“癡心”一片。
但是很顯然,素媛不是一個懂情調(diào)的人,轉(zhuǎn)過身冷冷瞥了方圓一眼,冷冰冰地說道:“我已經(jīng)把排版都告訴你了,需要注意的事情也說了,難道要我看著你畫完嗎?你媽教你吃飯,難道到現(xiàn)在你都還要你媽看著你吃飯?”
素媛這一連串機關(guān)槍似得的話把方圓聽得一愣一愣的,整張臉都白了。
“對對不起?!狈綀A垂下頭,顯得很是尷尬。
素媛繼續(xù)著她的大牌,連看也不看方圓一眼,徑直走出了門去。
“還站著干什么?還不去送她?”安初夏瞪了韓七錄一眼,把他推出了門去。
韓七錄轉(zhuǎn)過頭,眼神像豹,黑魆魆的眼睛危險地瞇成了一條線,盯著她,讓她瞬間覺得無所適從,有些慌亂地問道: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韓七錄抿唇片刻,沉聲問道:“你這可是把我推向別的女生啊?!?
剛才那不悅的眼神,原來是因為這個。她說呢,怎么突然眼神就不對勁,變得駭人了起來。
安初夏抿唇笑起來,壓低了聲音說:“別鬧了,快去吧,她的脾氣你比我清楚。”
沒有任何的解釋,這句“別鬧”卻比解釋更讓人舒心。
韓七錄聳聳肩心情好了很多,轉(zhuǎn)過身去,很快消失在了拐角處。
韓七錄一走,安初夏連忙走到文藝委員方圓的身邊。想來剛才素媛的話是有些過分,方圓不知道心里得有多難過。
可當(dāng)她走到方圓身邊的時候,方圓卻已經(jīng)面色如常地跟小水拿起了水粉畫云團。明暗有序的云團畫得還真有軟綿綿的感覺。
“方圓,你沒事吧?”安初夏躑躅著上前問道,她怕自己的話一不小心變成了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誰想方圓一臉茫然地問道:“什么有事?”
“她啊”安初夏指了指門口:“素媛啊。”
“噢!”素媛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:“你說我女神??!你是怕我介意她的話的吧?放心吧!我早知道她脾氣不好了,要是脾氣變好了,她還不一定是我喜歡的那個女神呢!”
被罵了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?還有這樣的事?
安初夏撓撓腦袋,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“初夏!那個女人呢?!”菲利亞的聲音突兀地在門口響起,她拿著瓶礦泉水,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。
那個女人,當(dāng)然指的就是素媛了。安初夏這才想起來素媛之前讓菲利亞買水去了,后來大家都忘記了這茬。
她只好“嘿嘿”地尷尬一笑:“她走了?!?
“走了?!”菲利亞一聽,瞪大了眼睛把手中的礦泉水瓶“嘭”地一聲放在了桌上:“你說她走了?!讓我跑去給她買水,結(jié)果她走了?!”
“”剩余的三人紛紛無語。
太陽漸漸西下,秋夜的涼意更加濃重。
放學(xué)時間到,安初夏背了書包打算去籃球社等韓七錄。涼風(fēng)刺骨,讓她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手臂。
天氣,越來越?jīng)隽恕?
她加快了走進籃球館,這里永遠(yuǎn)都不缺看籃球社訓(xùn)練的人。大家紛紛看著場上帥得亮瞎眼的帥哥們,根本沒人注意到她。
她樂得沒人注意自己,來到一個角落里坐下。
一聲哨聲在她剛坐下的一瞬間響起,差點把她嚇得蹦了起來。她都懷疑教練李楠是故意嚇?biāo)模?
安初夏坐好了便掏出手機玩游戲,可剛一拿出手機,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來電顯示。接了素媛之后她就把手機調(diào)成了靜音,如果不是現(xiàn)在拿出手機來,還真不知道有人打來了電話。
這個電話是陌生的號碼,但卻是市區(qū)內(nèi)的號碼。
她遲疑地接下了電話:“喂?哪位?”
“小丫頭,是我?!?
“丫頭,是我?!钡硢〉穆曇?,即便是通過電話,聲音還絲毫沒有失去那特有的威嚴(yán)感。
這或許就叫,氣場?
幾乎是立刻,安初夏就聽出了這聲音,連忙叫了一聲:“袁老!”
“是我?!蹦沁叺穆曇袈牪怀鱿才?。
“你找我”她剛要問為什么袁老會找她,突然就想起了跟袁老的那個約定帶南宮子非去見他!
“你這丫頭,不會是忘記了答應(yīng)過我這老頭的事情了吧?”聲音略帶不悅,安初夏的腦袋立刻就浮現(xiàn)起袁老皺起眉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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