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沒完全緩過神來,陳建宏已經(jīng)被推倒在地。
陳讓護著她快步出了房間,到客廳松手,改拽著她的手腕,扯著她一路下樓。
她小跑,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。
到一樓大門前,陳讓放開她。
“你走吧,很晚了?!?
“陳讓……”齊歡看著他,想說話,喉嚨像卡著一樣。
樓上沒有人追下來,沒有動靜,不知道那個男人撞墻倒地后怎么樣了,也不知道陳讓要是再上去,會不會發(fā)生什么。
他站在門邊,昏暗夜色下,沒有表情。
“走吧?!?
“那……我走了?!饼R歡抿唇,好半晌才轉(zhuǎn)動腳尖。
她一步步朝院門走,不知為何覺得步伐格外沉重,短短一段路,像是怎么也走不到頭。
快到門邊,她停住,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陳讓沒了往常懶散姿態(tài),并未靠門框站。
齊歡深吸一口氣,忽然折返跑回他面前。
她撲進他懷里,抬手抱住他。臉貼著他的胸膛,像方才他護住她一樣。
“沒事的,陳讓?!彼o緊抱著他,“我們明天見?!?
說完,松開手轉(zhuǎn)身小跑出遠門,這一次沒有回頭。
鉤月高懸,掛于天際。
或許是被濃重夜色襯的,亮光尤為慘白。
院門緩慢關(guān)上,她的身影消失,腳步聲漸遠。
陳讓一直站著,站了許久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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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歡到家,心里一直梗著晚上的事。
猶豫半天給左俊昊發(fā)消息:
你知不知道陳讓家里的事,他爸媽都是干什么的?
左俊昊回的很快,但沒什么用:
不太清楚,他很少說這些,怎么了?
看著他發(fā)的內(nèi)容,齊歡喪氣。
沒事,隨便問的。
發(fā)了一條,馬上補充:
別跟陳讓說。
左俊昊很厚道地應承說好,就著話頭扯皮跟她閑聊,她沒了再往下說的興趣。
齊歡蹲在書桌前的凳子上,抱著膝蓋發(fā)了好久的呆。
腦子里混混沌沌,亂糟糟一團。
試著給陳讓打電話,那邊沒人接,她心里懸得更緊。
她忍不住給他發(fā)消息:sm.Ъiqiku.Πet
睡了嗎?
好幾分鐘,那邊回過來一個簡潔的“嗯”。
他不想接電話。齊歡能理解,他現(xiàn)在大概沒有心情。
又在凳子上蹲了好久,齊歡回到床上。在被窩悶了半天,掀起一角,探出頭,翻身在枕上悵然嘆氣。
沒有開燈,黑漆漆一片中,她點開手機軟件。
“我超喜歡他”貼吧里,那張名為“超喜歡”的帖子,從她開始蓋樓后,已經(jīng)有很多很多內(nèi)容。
指尖在屏幕上一劃,劃到底,翻到末頁。
齊歡盯著看了很久,屏幕白光照在她臉上。
她抬指,在回復框里打下內(nèi)容。
“今晚吃到了他做的菜?!?
“可是我一點都不不開心。”
兩句話,兩層樓回復。
齊歡發(fā)完,把手機摁到待機,蓋在臉上,默然長嘆一聲。
在他家大門口抱住他的瞬間,她覺得,他很難過。
就那一剎,她突然也毫無理由地,因他的難過而難過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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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過去,白天在學校,齊歡有些難以集中精神。
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陳讓,不知道看到他的時候該說什么好,該做什么表情比較妥當。
懷著這種心理,齊歡下午放學在小賣部見到陳讓一群人,臉上的笑容有點擰巴不自在。
“陳讓?!?
她像往常一樣和他打招呼,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。
思來想去昨天的事還是不要提,她覺得他怕是也不會想談。
“嗯?!标愖尩故菦]什么異樣,平淡一如往常,不同的是破天荒應了聲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旁邊左俊昊正喝水,猛地嗆到。
什么什么?陳讓應了?
齊歡打招呼他從來不應的!
左俊昊剛抹干凈下巴的水,面前的陳讓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。
一串亮閃閃的東西,好像是手鏈。似乎斷開,是一整條并未連起來的狀態(tài)。
他遞給齊歡。
“昨天晚上落在我房間里了。”
“噗——”
這回季冰也嗆到了,噴出去一大口飲料。
“咳咳咳!咳咳咳咳——”
比左俊昊嗆得還狠,咳得快要背過氣去。
齊歡才發(fā)現(xiàn)手腕上空空如也,昨天心事太重,沒察覺手鏈不見了。
她從陳讓手中接過手鏈,聽旁邊左俊昊和季冰咳得上氣不接下氣,不解看了他們一眼。
感受到他們邊咳嗽邊直直投過來的眼神,她愣了一下。
震驚、內(nèi)涵又難以喻,滿眼都寫著幾個字——
過、過夜了?!
齊歡反應過來,臉驀地發(fā)熱。
作者有話要說:第三更。收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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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入v,所以更的早。其他時候更新時間不變,如果有變,會在文案和評論通知,大家可以注意一下。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