驟起的山風好大,竟吹散了不少濃霧。
視野變得開闊,周圍的樹林和剛才一樣,又不太一樣。
樹干上布滿了不少刀痕。
果不其然,這地方就是那條曾困住羅彬和羅酆的路。
秦天傾和張云溪的警惕絲毫沒有減少,羅彬面色緊繃著,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多。
隨即,羅彬啞聲說:“得將上官星月找出來?!?
張云溪抬手掐指,就這一下,他無名指肚居然猛地爆開,炸出一小團血花!
一聲悶哼,張云溪眼中都帶著悚然。
“遮天之地,外界難算,山內動卦本來無礙,可看眼前的情況,山內還出現了變故,袁印信應該動了手腳,不要算了?!鼻靥靸A沉聲開口。
“他不按常理出牌,不可能讓我們找到上官星月,這老狐貍,發(fā)現了?”話語間,秦天傾微瞇著眼,神態(tài)凜然。
羅彬心里咯噔一下。
袁印信是發(fā)現他們想利用上官星月去反水?
袁印信,怕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?
因此,直接將他們幾人先分開,然后再做處理?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”張云溪不自然開口,說:“羅先生的死活不重要,即便是尸體,也有袁印信想要的東西,因此,他直接下了狠手殺招?”
最怕空氣忽然的寂靜。
一時間,羅彬不知道怎么說話。
秦天傾同樣沉默無。
大約過了幾分鐘,秦天傾才說:“魔來迷惑人心,魘尸作為殺招,羅先生沒被欺騙,我們也將魘尸打退,至少那老狐貍這一次殺招失敗了。”
“如果真是這種結果,那我們就只能靜觀其變,看他還有什么手段。”
“我隨身攜帶著天機道場最重要的鎮(zhèn)物,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全破了?!?
其實,秦天傾這番話,已經代表著他們三人落入了一個被動挨打的下風,尤其是這里還是袁印信的主場。
只是,眼前的確沒有什么好辦法。
張云溪伸手按壓眉心和太陽穴,不停地深呼吸,平復眼下情緒,他另一手的傷口也很凄慘,血一直滴個不停。
“換個地方吧,至少得去個熟悉的環(huán)境,不要在這種四面都容易受敵之處待著?!?
“可能還是有一點問題,作為一個執(zhí)掌者,他的手段是不是過于單一?”秦天傾前一句話是對羅彬說的,后一句話,就是分析了。
“的確,天機道場的叛徒,都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,這里還是他的主場,他既然做好了準備,要殺人,怎么就兩個手段,然后便沒了?”張云溪分外慎重。
一時間,羅彬提不出好的建議,他一樣想不明白。
“跟我來。”羅彬低聲說完,朝著樹林下方走去。
這段繞路的林子,以前的確能攔住他,那時候他對風水一竅不通。
現在卻攔不住了,林子本身就是依靠先天十六卦來布局,他可以直接走卦位出去。
不多時,便到了第四個落腳點附近,一眼便能看見木屋。
“這里可以休息,這是柜山村探路人的落腳點?!绷_彬解釋。
“柜山村……”秦天傾若有所思。
“可以去柜山村,那個地方承載著袁印信的布局,他有一點問題,我們也可以借機會去知己知彼?!睆堅葡⒓凑f。
關于柜山的事情,羅彬和張云溪,秦天傾說的算是比較詳細,柜山村,柜山鎮(zhèn),基本上沒有什么隱瞞之處。
聽到張云溪的提議,一時間,羅彬又悵然若失。
柜山村。
招魂醒來的地方。
噩夢……開始的地方?
不過,這能算純粹的噩夢嗎?
他的確被恐懼圍繞著不假,被接踵而至的事情打得抬不起頭不假。
可他卻擁有了上輩子怎么都得不到的一些東西。
“羅先生?你怎么看?”張云溪又問一句羅彬。
一時間,秦天傾反而沒說話。
羅彬回過神來,沉聲說:“去柜山村是沒問題的,我能帶路,不過,這附近其實還有一個地方,叫做羗村,曾經類似于柜山村的存在,之后全村被滅了?!?
“他們的覆滅,是因為出現了影響山的人。有人發(fā)現了柜山的秘密。”羅彬語氣篤定。
“沒有用了,如果是那樣的話,如果那村人已經被滅,袁印信會抹掉一切的?!鼻靥靸A搖搖頭,隨后說:“未免夜長夢多,走吧。”
三人沒有進落腳點過夜,羅彬往前帶路。
其實,這里邊兒還有個細節(jié)問題。
邪祟,沒有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