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,等反應過來,再看過去的時候,溫以柔已經被塞進那輛面包車里,現(xiàn)在面包車已經開走了。
陳佑咽了咽口水,手指緊緊捏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,然后他穿過這條馬路,緩緩回到家里。
這個六十平的小家被打掃的很干凈,門口玄關的每一雙鞋都擺放得整整齊齊。
鞋頭并排,像是一場歡迎儀式,溫以柔喜歡這些小細節(jié),說是有家的感覺。
他換了拖鞋,來到狹窄的廚房,看到冰箱里塞滿了已經做到一半的飯菜,溫以柔每天早上會把晚上要做的晚餐先準備一部分,凍進冰箱里,這樣她晚上回來做得更快,也能讓陳佑盡快吃上一碗熱飯。
陳佑將冰箱關上,從里面拿出一瓶水喝。
他坐在客廳,腦子里不知道是混沌還是冷靜。
他回到主臥,看到里面的被子都是疊得好好的,衣柜里也全是疊得整齊的衣服,溫以柔愛干凈,而且把所有的家務都做得很好。
陳佑像是良心發(fā)現(xiàn)了似的,想要打電話報警,但是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。
他的眼底一瞬間變得柔和,連忙走到旁邊的窗戶邊按了接聽鍵。
一個電話打了兩個小時,等他放下手機后,就去洗手間洗澡。
洗完出來,他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,不可避免的會想起以前跟溫以柔的事情。
凌晨四點,那種微微的良心煎熬還是讓他撥通了報警電話,但是一個成年人沒超過二十四小時要報警的話,必須有證據表明失蹤人口可能面臨危險,從他看到溫以柔被帶走已經過了六個小時,他不可能跟警察說是他眼睜睜地看著人被帶走的,到時候他會有麻煩。
警察那邊果然讓他提供溫以柔近期的行為蹤跡,比如有沒有欠錢,有沒有跟他這個老公吵架。
陳佑頓時覺得麻煩,反正警他已經報過了,到時候就算溫瓷那邊追究起來,他就把這個電話記錄給對方看就行。
“我沒跟她吵架,凌晨四點她還沒回家,我希望你們幫我把人找回來,如果后續(xù)她出了任何問題,那就是你們警察的失職!”
說完,他心安理得的直接掛斷電話,這下終于睡著了。
歸根結底,原來他只是想跟溫瓷有個交代,想跟裴氏的總裁夫人有個交代,也不一定就得是溫瓷。
*
溫瓷來到公司樓下,她先是四處觀察了一下,很怕王曉峰今天會在。
一路順利的來到工位,她松了口氣。
但她又擔心溫以柔,所以給溫以柔打了電話。
可接電話的并不是溫以柔本人,而是王曉峰。
“想娣,我把止妹帶回老家了,你要是想她,就趕緊回來,我聽說她在帝都那邊有男人,但咱們這邊的規(guī)矩跟帝都可不一樣,村里那個流口水的精神病你還記得吧?你要是不來,我讓他跟止妹拜堂結婚,當年要不是你們一起跑,估計孩子都給人生了?!?
溫瓷的臉色一瞬間變了,直接站起來,“你把她帶走了?”
王曉峰的語氣很冷,在那邊笑,“是啊,現(xiàn)在關著,她在里面哭呢?!?
王曉峰將手機順著旁邊的窗戶伸進去,里面果然傳來溫以柔的哭聲,是溫以柔的生父正拿過棍棒,用力的朝她身上揮舞。
“你個賤骨頭!老子作死作活把你養(yǎng)這么大!你居然跑了這么多年,你是要讓我餓死是不是!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!讓你他媽的跑!”
溫瓷聽到那邊的聲音,就知道溫以柔是真的被帶回鄉(xiāng)下去了。
溫以柔的生父出了名的愛動手,當初就是活活把自己老婆打死的,而且大山里也沒那么多講究,一卷席子就把人給埋了,都不會有人去報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