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瓷沒說話,視線在他身上轉(zhuǎn)了一圈兒。
陳佑受不了這樣的沉默,咽了咽口水,“小瓷,你什么時候過來的?”
“姐夫,你待會兒要回去加班?”
陳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。
如果只是溫瓷,他當(dāng)然不怕得罪。
可她的身后是裴寂,裴寂愿意陪她來醫(yī)院,說明心里還是有她的。
他現(xiàn)在獲得的一切在裴寂眼里一文不值,他絕對不能惹怒溫瓷。
“只是忽悠同事的兩句話,今晚我會陪在醫(yī)院?!?
溫瓷點頭,不再管他。
她要上車的時候,看到裴寂也從上面下來,但他沒上車,看樣子待會兒有自己的事情做。
去陪秦薇?
她懶得問。
她打開車門,語氣毫無情緒,“你剛剛說的百利金,我查了一下,是很貴的鋼筆品牌,我姐夫什么時候送你的?”
在病房里,因為怕溫以柔擔(dān)心,她沒問。
裴寂站在她側(cè)邊,聽到這話,緩緩攬住她的腰,“就前幾天吧,我怎么記得具體時間?!?
畢竟十幾萬對他來說,還不如一根發(fā)絲值錢。
溫瓷點頭,她剛把三十萬轉(zhuǎn)出去沒多久,陳佑轉(zhuǎn)瞬用了十幾萬買鋼筆來討好裴寂,說明他并不缺錢,那為什么姐卻覺得家里缺錢呢?
除非陳佑把錢都藏起來,沒讓溫以柔知道。
她有些心煩,她不想看到溫以柔吃虧,所以陳佑到底在玩什么,她一定要調(diào)查出來。
她彎身要進入自己的車,卻聽到裴寂說:“今晚我不回去了,過幾天是墨川的生日,我也不回來。”
她“嗯”了一聲,坐在駕駛位,也不問他要去哪里。
裴寂的喉結(jié)滾動好幾下,沒忍住一只手搭上要關(guān)閉的車門。
溫瓷扭頭看他,眼底有著一抹疑惑。
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對視,他率先敗下陣來,“你好像都沒什么想問我的?”
“有。”
他的睫毛一顫,嘴角淡淡彎了彎,“什么?”
“王曉峰和王錢被關(guān)在哪里?我還是想見見他們?!?
她想調(diào)查出溫世殊的事情,那種不安一直縈繞著,這背后仿佛是深淵巨口,是天大的陰謀。
裴寂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去,目光灼灼,漆黑。
他沒說話,溫瓷也就踩了油門,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地下車庫。
好像跟他二十八歲生日那晚反過來了。
那晚他丟下人,今晚她丟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