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廂內(nèi)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。
趙琳明顯松了口氣,眼底的一抹掙扎逐漸變得平息,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,“小寂,你聽到她說的了嗎?”
其他闊太太們也開始議論,“我看還是讓她離開裴家吧,她一點兒都不懂得珍惜這段婚姻,能嫁給裴寂這樣的孩子,還有什么不知足的。”
“裴寂,今天阿姨們都在,我們都給你做主。至于亭舟,你也是糊涂,估計是溫瓷主動勾引你的,不然以你的性子,絕對不可能主動做出這種事情?!?
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,無非都是在貶低溫瓷。
溫瓷早就習慣了,她從剛剛清醒的那一刻,就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兒了。
趙琳故意設下這個局,讓人在酒水里放了東西,現(xiàn)在酒水還在,但就算讓人去查,肯定什么都查不出來,這種藥效很短很短,可能這會兒已經(jīng)揮發(fā)了。
趙琳還將裴亭舟拉了下來,無非是想讓裴寂這個小兒子變得完美無缺,將婚姻這個污點徹底抹殺。
裴亭舟是被犧牲的那個,溫瓷自己也是被犧牲的那個。
準確的說,從七年前被帶進裴家開始,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就一文不值,跟路邊的垃圾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既然這樣,她不掙扎了。
被強行跟裴亭舟湊一對,至少大哥會安穩(wěn)放她離開,不像裴寂。
既不愛她,又不肯體面放手,弄得彼此都心力交瘁。
裴寂依舊沒說話。
趙琳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兒,他剛剛可是要裴亭舟的命,她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鬧到這個地步。
“小寂,今天的事情就這樣吧,你跟溫瓷明天去辦理離婚手續(xù)?!?
她似乎有些累,嘆了口氣,起身,“大家都散了。”
闊太太們也跟著站了起來,卻聽到裴寂問了一句,“你就這么迫不及待?”
趙琳以為這是在問自己,心里一抖,下意識的就要反駁。
但她發(fā)現(xiàn)裴寂壓根就沒看她,他的視線一直都在溫瓷身上。
裴寂猛地將溫瓷一把攥著,攥到旁邊的桌子上去,桌子上的果酒還剩半瓶。
但他沒去動果酒,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。
三分鐘之內(nèi),就有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,托盤里是九種顏色不一樣的果酒。
有的顏色深一些,看著就像是實驗室的藥劑。
托盤就那樣被放在桌子上,沒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趙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,“小寂,你又在胡鬧什么?”
裴寂看向溫瓷,抬手在她的唇上輕輕擦了擦,語氣也是輕的。
“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,你是不是忘記了?”
溫瓷抬眸,一雙眼睛大大的,但一點兒都不明亮,曾經(jīng)她的眼睛是明亮的。
“什么話?”
“你想離婚,可以,這桌子上九杯酒,只有一杯沒有毒,其他都是有毒的,而且是要人命的,你有這個膽量就挑一杯喝下去,如果你能挑中沒毒的,咱們離婚,有毒的話,那你命該如此,怪不得別人。”
趙琳聽到這話,心里頓時一松,真希望溫瓷第一杯就挑中有毒的,毒死這個賤人。
那樣她就再也不用擔心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