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胸口的襯衣被李瀾的眼淚打濕。
李瀾才離開李霖懷抱,抹抹淚,說,“我不知道你會去辦案現(xiàn)場,更不知道你會沖動到去撞陸遠峰的車,我這個姐姐不稱職,又眼睜睜看著你身陷險境...李霖,當我聽吳城柱說你不顧自身安危截停陸遠峰車子的時候,你知道我當時有多么擔心嗎?
你答應我,以后不要做這種傻事了好不好?如你所說,他陸遠峰不過是一條野狗,你的命比他貴重百倍千倍萬倍!李霖,答應姐好不好?以后別再做這種冒險的事了...”
李霖愣住,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李瀾,心中莫名感動。
他走上前,重新將李瀾攬入懷中,輕撫著,安慰著她...他不知道為什么李瀾這么關心他,這種關心似乎帶著復雜的感情,讓人感動,卻又無法明說。
慢慢的,李瀾心情平復。
她不好意思的從李霖懷里鉆出來,去衛(wèi)生間洗了把臉,對著鏡子反復確認自己不再那么悲傷,這才走出來,對著李霖微微一笑,“小霖,姐剛才太激動了...你別見怪?!?
“沒有,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?!崩盍匦χf。
兩人之間的談話平淡如水,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,李霖起身給李瀾泡了一杯茶,也為自己泡了一杯。
兩杯茶相對而立,白色的蒸汽裊裊升起...
李瀾嘆口氣,語氣清冷的說道,“小霖,我不是個稱職的姐姐對不對?以我的能力還是不能保護好你,先是山南盧家人,現(xiàn)在是陸遠峰,他們那么對你,我能做的卻是那么有限...如果今天你有任何閃失,我會愧疚一輩子!”
李霖心想,她已經(jīng)為自己做了很多,為自己引薦了很多強大的關系,自己能走到現(xiàn)在這一步,全是仰仗她在省委的權勢...為什么她現(xiàn)在又要妄自菲薄,說她做的還不夠好呢?
為什么她要如此苛求自己?
“瀾姐,你不必說了,我很感激你,真的?!崩盍剜嵵氐恼f道。
感激?
是我應該感激你才對...
李瀾眼神復雜的看著李霖,內(nèi)心充滿了難以喻的愧疚!
她為李霖所做的,和首長給予她的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...
從某種意義來講,她辜負了首長的重托。
李瀾沉默。
氣氛逐漸凝重。
李霖吹著茶杯里漂浮的茶葉,淡然開口說道,“姐,我一直不能理解,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系吧?為什么你對我的感情,卻那么真摯?即便是親姐弟,也不過如此了吧?!?
李瀾愣了一下,她沒有想到李霖會問出這種問題,沉默片刻,她說,“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是很奇怪的,就像一見鐘情一般,誰能解釋的清楚,也許,這就是我一直所說的緣分吧。”
緣分?
很多令人無法解釋的關系都可以歸咎于緣分。
但是在李霖聽來,這種牽強的理由,更像是一種欺騙。
他喝口茶,笑了笑,沒再說話。
李瀾岔開話題,說道,“我之所以會這么擔心你,是因為我清楚,即便陸遠峰現(xiàn)在進去了,但是想要法辦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,你想一想,他的前省長爸爸,會坐視不管嗎?如果他為了他兒子做出那些瘋狂的舉動...你知道,人瘋狂起來做出的事情是不可預料的...”
這倒是事實。陸遠峰的父親在省長任上那么久,手中掌控的人脈絕不會只有方文博那么簡單...恰恰是那些躲在暗處的對手,才最為可怕。
“未來誰都不知道會發(fā)生什么,我不喜歡對未知的事情妄加猜測。目前來看,王謹書記對這件事的態(tài)度很堅決,我相信他會秉公處理遠峰集團這些涉案人員。”李霖淡淡笑道。
人們都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,但是恐懼有用嗎?最終該來的還是會來,擋不住的還是擋不住。
既如此,何不坦然面對一切。
這時,李霖的手機震響,拿出來一看是徐雯。
看著徐雯的名字,李霖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。
“姐,我出去接個電話?!崩盍赝崎T走了出去。
李瀾愣愣的看著李霖出門,猜想,這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,還要背著她去接?
是女人嗎?
李瀾心里突然感覺酸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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