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誰?。俊?
宋連山在聽到一蓮仙子的話語后,整個人瞪大眼睛。
殺死他兒宋青書、殺死整整十余名青劍宗弟子之人、他們青劍宗的仇敵,就在那擂臺上的兩人之一。
“等等!”
宋連山腦中靈光一閃,捕捉到了關(guān)鍵矛盾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‘抓到把柄’的尖銳。
“這倆人的境界,是不是有些不對勁?”
他凝視著擂臺上的寧凡寧凡和雷渺。
“地極境二層!地極境三層!”
宋連山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荒謬感。
他猛地轉(zhuǎn)頭,厲聲質(zhì)問陰陽老祖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。
“陰陽道祖!你口口聲聲說我兒死于玄極境巔峰之手,合乎規(guī)矩,可眼前這二人,哪一個不是地極境?”
“就算我兒在塔內(nèi)僥幸突破至地極境,難道我青劍宗其余十余名精銳弟子,也全是地極境不成?”
“你是傻子,還是當(dāng)我宋連山是傻子?”
宋連山猛地指向擂臺,指尖因憤怒而顫抖。
“你告訴我!一個玄極境巔峰的廢物,如何在短短七日之內(nèi),不僅突破地極境,更連跨兩層,達到地極境二層、或者地極境三層?”
“更荒謬的是,這兩人還能擁有如此深厚恐怖的根基,此刻爆發(fā)出的戰(zhàn)力可是直逼地極境后期?!?
“……”
宋連山的聲音擲地有聲,炸響在寂靜的觀禮臺上。
青劍宗一眾高手身上劍氣勃發(fā),殺意凜然。
陰陽道祖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,只待宋連山一聲令下,他們便會齊齊發(fā)難。
其余宗門的高手,包括一蓮仙子在內(nèi),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探究。
這境界的突破速度,確實超出了常理認知的極限,哪怕是以境界突破速度著稱的陰陽神宗,這境界的突破速度,未免也有些太過離譜,快到難以置信。
而且根基還十分深厚,這等突破速度,突破后又有這般深厚的根基,即便是那記錄玄極境最頂尖天才的天驕榜在榜者,也絕無可能滿足上述的可能!
“更可笑的是——”
宋連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,聲音愈發(fā)激昂,充滿了譏諷。
“你陰陽神宗弟子,向來以根基虛浮著稱,同階戰(zhàn)力墊底,這是清流域公認的事實!”
“可眼前這兩人,哪一個不是根基扎實,甚至有著越階戰(zhàn)斗的能耐,這二人交鋒的波動堪比一般的地極境后期武者!”
“這合理嗎???”
“我兒宋青書之死,一定是你陰陽神宗壞了規(guī)矩?!?
“今日若不交出真兇,給我青劍宗一個滿意的交代,休怪宋某劍下無情,掀了你這諸峰會武!”
“……”
面對宋連山連珠炮般的質(zhì)問與滔天殺意,陰陽老祖依舊沉默著,白發(fā)白須在無形的壓力下紋絲不動,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瀾。
這份超然的平靜,反而更讓宋連山怒火中燒。
老祖懶得和宋連山解釋。
事實他早已經(jīng)說過,哪怕是再贅述一遍,估計宋連山也不可能相信,那又何必多費口舌。
就在這劍拔弩張,空氣幾乎要凝固成冰的時刻,一個清越空靈,帶著一絲慵懶與戲謔的聲音,如同山澗清泉般突兀地響起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“呵呵?!?
開口的正是那位端坐于老祖身側(cè)、身份尊貴的小姐。
她清澈如寒潭的眸子淡淡掃過暴怒如狂獅的宋連山,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那就是閣下眼界的問題了?!?
輕飄飄的一句話,像一記無形的耳光,狠狠抽在宋連山臉上。
他猛地轉(zhuǎn)頭,看向小姐,眼中怒火翻騰,若非忌憚對方深不可測的背景和中州徽記,早已破口大罵。
小姐仿佛沒看到他那吃人般的目光,纖纖玉指隨意地把玩著一縷垂落的青絲,聲音依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。
“井蛙不可語海,夏蟲不可語冰?!?
“宋堂主久居清流域這方小池塘,坐井觀天,便以為天下武道不過如此?未免太過狹隘了?!?
“……”
她微微側(cè)首,目光掠過擂臺上再的寧凡與雷渺,最終定格在寧凡身上,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錘。
“且不說中州浩瀚,天驕輩出,妖孽如云,便是這四域之中,古往今來,能做到七日之內(nèi)連破玄極桎梏,直入地極二層,且根基深厚、戰(zhàn)力卓絕者,雖非比比皆是,卻也絕非鳳毛麟角?!?
“古之天驕,于生死磨礪間頓悟破境,一日千里者,典籍所載,還少么?”
“……”
她頓了頓,目光最后落在宋連山那因羞憤而漲紅的臉上,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憐憫與嘲弄。
“眼界在一定程度上決定武者的前途,宋堂主,你的眼界,太小了?!?
“你……!”
宋連山被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噎得氣血翻涌,臉色由紅轉(zhuǎn)青,再由青轉(zhuǎn)白。
他堂堂青劍宗御劍堂堂主,天極境巔峰強者,何曾受過如此當(dāng)眾的羞辱?
尤其還是來自一個看似年紀(jì)輕輕的少女!
可對方那深不可測的氣息和中州的身份,像一座無形的大山,死死壓住了他拔劍的沖動。
“小姐所極是?!?
炁宗的一蓮仙子適時開口,聲音溫婉。
青劍宗和炁宗關(guān)系還可以,但也算不上同氣連枝的程度,見到宋連山吃癟,一蓮仙子心中有那么一絲絲樂得。